路虎美妞 发表于 2014-12-21 23:28:11

一把木吉他与他的门徒:音乐推手袁惟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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揹着一把木吉他,就天高地阔地走下去,这是我们在电影海报中会看到的图像。然对于音乐人的一生来说,即便台下掌声多亮,在某种程度来说,仍是个独行的人,即使是名气响亮如袁惟仁,仍是如此,注定一生由吉他带他走漂泊路。
一个愤怒的麦田少年的成长
「木吉他是我人生的GPS定位系统。」他说。
最近他出了一张城市民谣专辑【木吉他】,直言问他为何在这样的唱片景气下还愿出片,他说:「这专辑我想做很久,在出片的同时,很多高层都提醒我出唱片是件辛苦的事,但想留下纪录,是往下走的原因。」
前半生经歷走唱生涯的他,一生就由吉他带着走,「我小时候非常叛逆,如果我不做音乐,会做流氓的,当时不爱念书,有一段时间大人以为我有阅读障碍,我心里就很叛逆,可能爸爸妈妈分开也有关系,所以我后来不想跟大家一样,17岁就很想证明自己,白天在旅行社跑业务,晚上唱民歌。」
http://i.kfs.io/article5/global/24,570,3v1/fit/300x450.jpg那时候,他是个满怀怒气的少年,不知世界能拿甚么收编自己,吉他是唯一的线索,根据他的说法,当时是为赋新词强说愁,「以前我跟莫凡上一个广播通告,主持人要我介绍一下我的成长背景,我就直言八个字:『父母失和、家道中落』。」他笑了,他的吉他,原来是揹负着他大把的生命伤痕。
对疲累始终乐此不疲的人生
「我青少年时学坏,飙车打架差点加入帮派,结果摔车了,昏迷了三天,我的病歷表上叫无名氏,我醒来时,发现我爸的头髮被我气得都花白了,才在那两年,开始努力赚钱。」
一个之前不能跟这世界和平相处的小孩,找到一条证明自己的路时,会走得更加卖力,「我刚进行时像匹狼一样勐窜,在莫凡之前,我就换过七任队友。」他承认那之后就不让自己停下来,一直到现在,「随时要下载灵感的情况,几十年都没停过,而且还乐此不疲,愈疲累,愈有字句出来。」
他早已习惯疲累,「我自己入行走唱了五六年,那时认识莫凡,退伍后组凡人二重唱,我一直都在走唱,有时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起床时,根本想不起自己在哪里,也不知房号,我就这样走唱了半辈子。」如今也是如此,一年要飞往大陆30次,上通告、当艺人、作案子,「我妻子的电话里,我被标註为『房客』。」于是他北京与台北都有吉他,车上也固定有一把吉他,就是注定要流浪大半生。
当你身边都是高手时,你就没有条件弱
在身体困乏中,音乐灵感会突然乍现,音乐人多是这样痛并快乐着。他相信只要一直写下去,总是会产生影响,「我刚入行,还在做制作助理,那时老闆跟我说,如果你要一辈子做这行业,幕前是有限的,后来我就去上华当制作,转幕后,就不能有身段,必须跟每个歌手都相处得好。」跟很多音乐人一样,经歷热闹,为的是保全自己的独处。
为让自己能做久一点,他对自己严格,「我很幸运的是,进音乐圈后则都碰到高手,莫凡的爸爸是诗人,一身好文底,当时还认识张宇,他很早就能写歌给张学友,学习的过程里,当你身边都是高手时,你就没有条件弱。」
他提醒后辈的建议是:「多唱一点、多表演、多练习。我在1985年出道,在餐厅驻唱,排我前面是芝麻龙眼、后面是周华健,我们那时在餐厅是是没有掌声的,老闆故意安排你在巅峰的时间唱,磨厚你的脸皮,下面的人都在谈恋爱,没人在听歌,那时是很痛苦的,现在回头想,还好,我有那段时间,成为我的灵感。」安逸阻绝灵感,他珍惜那些筚路蓝缕。
征服后,我的颠峰期已经过了
看到他,知道那精神上的萃酿过程是没有停过的,「我进录音室当制作助理时,那时的氛围是很日本式的,制作人在前面,我们在后面,是要用站的,录音室有两道门,能进入第一道门就很不容易了。那一代的制作人也非常严谨,如杨明煌、我的师父蔡宗政等,那时都是高手,就我知道,张雨生也是很累,那一代可能都是过劳。」创作力往往有其年限,灵感的下载相当累人,袁唯仁也知道自己有其极限。
「有一天我二姐问我,能不能再写出《征服》?我说现在写不出来了,她很快就回说:『那你的巅峰期过了。』,虽然直率,但我很感谢她,当你得意的时候,最需要的是有人给你当头一棒。」
「的确,我的作品后来也减少了,有段时期写多了,同质性高,就算观众没有察觉到,但你自己还是会心虚,那时没有心灵失落,而是收入减少。」他笑说,这种事,任何创作人都要看透,传承下去其实更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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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他当评审时,身为「小胖老师」是相对严格的,「我会希望选手进步快一点,因我在他们这年纪,就已经会自我要求,要我宁可听到不舒服的话。」
环境不是偷懒理由 继续下去才有路
有人担心台湾音乐的未来,他也平常心地看市场残酷:「所以要更热烈一点,要更多的参与度、学习度。受众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热爱音乐,面对排行榜都是假的,也都接受了,活在这些假象里,所有人都在等下一个阿妹、周杰伦,一出来大家就开始一窝蜂抢食,有时候你没有选择,要认清流行的力量大过我们,但台湾还有的优势,还是次文化,主文化是政治,那没办法改变,但人文底子是好的。」
「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你影响了谁,我有一个邻居,他写了一首歌叫〈听袁惟仁弹吉他〉,他当时住我楼下,每天听我练琴,他叫张简君伟,现在Hebe的歌很多都是他做的,所以不要想很多,想办法创作才是真的,这行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。」
他做过《旋木》、《征服》、《梦一场》等90年代许多脍炙人口的歌曲,如今继续出城市民谣专辑,继续音乐长征路。他通篇访问没有讲甚么大道理,也没有过多鼓励,只是提醒你多带点故事的柴火,走未来的险路。一把吉他,是这样锻鍊了它的门徒。
*摄影:Cheng Che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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