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田捕手让音乐有家-音乐推手陈彦豪
来源: kkbox作者: kkbox http://i.kfs.io/article5/global/24,608,2v1/fit/760x507.jpg他学生时代无意间被拉到在杭州南路的「人‧狗‧蚂蚁」听歌,从此为他人生打开另扇窗,后来成为Legacy Taipei的总监与音乐节的推手,陈彦豪只想让人知道,听现场演唱也是一种生活选择,让音乐插队于电影与酒吧间,让这个城市真的可以跟其他国际都市一样,真的脱离精神性戒严,可以自己唿吸起来。
2009年Legacy开幕,当时台北市有几个零星的演出场地,都环绕在公馆师大商圈,但敏感一点的乐迷,知道这股听音乐的风气并没有明显成长,人们循着回忆的气息走,因炒房短线风气,文化气氛慢慢散去,原本成为一个星状图的演唱场子,在「地下社会」还没消失前,其实就以快要消失的情调在存活着,有点为自己的小众哀伤并骄傲着的情调,但这份情结也跟产业的没落相唿应着。
让听演唱跟看电影一样平常
所幸后来有了Legacy的出现,给了乐团们较高门槛的演出唱地,也给了普罗一探究竟的空间,它以一种生活型态的可能性出现,听现场表演在人们看电影与泡咖啡厅之间,有了插队的空间。Legacy的总监陈彦豪(人称他阿舌老师)也是这样期盼,我们这城市有一天可以真正脱离精神上的戒严。
http://i.kfs.io/article5/global/24,608,4v1/fit/300x450.jpg「其实在2009的前10年,我就跟Landy有这样的想法,台湾需要有这样的规模的演出场地,如果希望人们把看演出当成生活化的事情,场地必须大一点,必须要有更有影响力的歌手,气氛上不是那么的Underground,我说的不只是精神上的,不是以前阴暗的角落,而是是明亮舒服的地方,也有大众可以接受的流行歌曲与歌手。」破除休闲空间的迷思,让人们敢推开那扇门一探究竟。
陈彦豪以前就开过一家Live House,「我20年前有开过一间很小的,不到一年就收了,因员警非常不能了解,他们可以容忍三温暖、酒店,他们了解那是怎么回事,但面对live house,他们看到长头髮、刺青的人出入,基于不了解的情况,就硬要你把店关掉。」
从Live House发展 可以看出一个城市的文化
在那样的年代,乐迷们只好自己找出口,「那时大概就是The Wall跟河岸,我一开始接触,是同学带我到在杭州南路的『人‧狗‧蚂蚁』,唱西洋的口水歌,到罗斯福路的『Scum』,乐团才慢慢唱自己的歌,这显示了一个展演空间的必要性。」阿舌说:「那时常出国看演出,回头想我们的台北,怎么会只有这几间Live House在撑,我回国跟人家讲这想法,被人当作是梦想!因为那时法规比现在还严,台湾仍认为那是叛逆青年聚会的场所,我们文化很奇特,去酒吧喝酒、看电影很正常,但不认为去live house是正常的,但这就是生活方式的一种。」
常去日本,这几年也去北京观察过的阿舌,有他的感触:「日本、韩国也很多区域性的音乐文化,去一个城市之前,人们会想去看看当地的live house,也可以藉此看到那个地方的文化,我们则早年因为政治跟殖民文化影响,还是封闭些。」
炒房风气下 艺文空间的生存被压缩
只是要建立起像日本、韩国那样城市区域型的文化底蕴,需要克服的是飞涨的房租与政府的观念问题,「问题在于,从事艺文产业的租金是否要跟餐厅一样贵呢?像华山是艺文特区,但艺文产业却没有获得比较好的条件,我们付的租金跟附近的忠孝东路商办一模一样,因为华山艺文这块是BOT给民间,我们的房东不是文化部,而是营建单位,我们会担心租金的问题,柯P之前有个文化政见指出如果是在园区里面,可能有某种程度的补助跟减免,希望他能兑现,如此人们从捷运出来,才会感受到眼前的艺文社区有什么不同,不然在豪宅与餐厅之中,相形破旧的展演场只能互相取暖,久了就没有动力了。」
这些年的乐团生态,阿舌是第一线的观察者,他怎么看?「第一是现在的独立乐团门槛较低,更容易发表自己作品了,也有一些补助案,带大家去国外看演出,这是以前乐团无法想像的机会,但真的能把场子撑起来的乐团数反没以前多,或许因为以前只有二十个团可选,现在有一百个可选,反而有稀释掉一些群众,但只要票房有稳定成长,就不用太担心台湾乐团会没落,每个时代都会有好团出现,不至于灭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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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的团歌曲产量不够 是最大隐忧
只是全球化的时代,谁的皮都要绷得紧些,「CD是夕阳工业,现场演出是往上提升,现在舞台效果是非常重要,比方乐团血肉果汁机,大家普遍会觉得舞台演出很成熟,乐团十九两也有亮点,肯定都在舞台演出上下过功夫,但即使是这样的团,在票房上都不一定成功,那你还不加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,他们是起码的标准。」
阿舌这代经歷了台湾音乐的起落,不免语重心长:「台湾本来是华人音乐中心,这优势应该也没了,中国的崛起飞快,人们一定会拿同语系的音乐做比较,但台湾乐团,从三十年前发展到现在,我觉得现在这代相较起前辈,产量变得很少很慢,因为时代关系,无法太多时间集中在音乐上,有些人十首歌打天下,连安可歌都没有,音乐的产量上,真的不够有效率,没错,罗大佑写《童年》花了三年,但他那段时间不只写童年,林夕有发表的作品就超过三千首,持续稳定产量,当你是专业人,不能把创作全推给灵感。」
少年时的他曾受到的感动 要传承下去
他做为一个音乐节的Promoter,自认是幸福的,「因为你找来了这个乐团,让群众开心了四十分钟,看到台下台下这么多满足的表情,那份成就感大过一切。」而那些台下满足表情,也让他想到当年的自己,「Live House对我们这些不是很主流的小孩是找到归属,其实作音乐节跟展演,就是做群众运动,迷人在于那个归属感,反而不容易迷失方向。」
展演场地如星火点点在这灰茫茫的城市,是另一种「麦田捕手」的概念,凡人皆有的内在,包括野生的、徬徨的、疏离的、冷颤的情绪等,都有「家」可回,有「同伴」可一起看到未来,这是音乐的初衷,也是阿舌想要传承下去的。
採访|马欣 摄影|陈星宏 特别感谢|Legacy Taipe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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