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敬腾 - 红人的烦恼 Caught In The Red Mood

momo

  来源: kkbox  作者: kkbo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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毋庸置疑，萧敬腾这名字很红，甚至可以说列入演艺圈教科书课纲里的一栏也不为过。「浪子回头金不换」、「选秀比赛黑蜘蛛」、「十大青年得奖者」，纵使下的标再多，冷幽默，真性情，老萧终归还是那一个。揭开舞台布幕后，聊的内容是事业，求的位置是经典，影响者担心的事永远很多，不敢说藉此改变什么，但至少讨心掏肺，知道有个这样的人正在努力着。
天气阴，飘雨，拍照过程中的萧敬腾话不多，可能多少受了点摄影棚外灰濛濛光景的牵连。一边担心着等会儿访问的进行，一边观察着镜头里的人影，脑子里奏起昨晚为做功课播了不下十遍的〈矜持〉。「见机行事吧」，编辑本能式地对自己这么说，于是乎也吸了口气，感应着气场般地开了口。
习惯成自然
想想从电视选秀节目PK赛开始，快过了十年，在这期间看着他当了演员，拿了金曲，上了红磡，都是以一种不愠不火的速度。说实话，比对刚出道时酷酷的省话模样，现在更常看到是时不时露出点搞笑本质的他，对于今天眼前这种像是严肃思考着某件问题的空灵状态，只是更证明了他讲的：「一切自然就好」。正当好奇心被点燃，老萧接着说：「但所谓的自然并不是说我什么都告诉你，我也可以不回答，那是一个很正常的状态」。
其实就是习惯了，镜头前、镜头后就是同一个他，不要想太多就好了，「去观察每个人、每个角落，认识行业，认识自己，用最快的速度去调适」，这也是他口中入行后为自己解围的方法。「这几年来其实就是接受、信任和学习，如果我当初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坚持做我要做的全创作的东西，可能我也走不到现在。我有我的想法，当我在面对陌生环境的时候，我只能相信我最信任的人，去接受新的想法，去接受大家的意见」。卸下了些包袱，因为相信坐在对面的他正在摸索，访谈才开始的前五分钟，萧敬腾就已经是那么独特。

流行不流行
撇开人不说，他声音的记忆附着力是很强的，高亢、沙哑、有张力，是很轻易就能拼凑出故事情节的类型，唱过摇滚，唱过爵士，但在他的定义中，他就是个流行歌手。「我跟大家一样喜欢好听的旋律，喜欢动人的东西，即便我热爱摇滚、热爱爵士，还是会找一个流行的方式去诠释」。听起来似乎笼统，但听过他歌的人都能多少抓到重点，之所以有一种精神叫萧敬腾，正因为他的音乐中参杂了不能取代的调味料：性格、流行加歷史。「比较现状，现在的流行音乐普遍来讲就只有『流行』两个字，没有所谓的过程，可能会红，但不会停留太久，虽然好听，但很快就又过了」，找回音符里的歷史、生命和过程，即总结了他自出道以来一直在做的事，连载最新的翻唱专辑《Reminiscence》也是如此。
「我特别喜欢老歌，我是这个年代的人，其他年代的音乐时光，我都不曾拥有，所以对我来讲，都是让我羡慕的。以我们现在的环境来讲，那些东西都是非常纯粹的」。包含〈千言万语〉、〈爱的箴言〉等十首20、30年前的曲目，对绝大部分90年代前出生的人都是朗朗上口，也因为这份熟悉，才能让我们甚至是他，表达出更多自然的情感流露。「现代的流行音乐专辑，很多在录音的时候其实对那个歌还不熟，听完一句录一句」，反其道而行採用復古手法，录音、摄影一气呵成，充斥着4、50只麦克风的录音室里，一声action后，每个人也像是暂时停止唿吸般。乐曲行进，抑扬顿挫，甚至还收录了萧敬腾声音里不少的即兴成分，温暖的主调中，骨子里都是对专业上的挑战。「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每个乐手、技术员本身的能力，这也是现在音乐比较少的做法，很多东西都会因为数位，有所断层，我们做的，就是把所有技术人员拉回来」，此刻他的肢体有点难形容，像是松了点，也更挺了些，毕竟是涉及他最爱的音乐。

总有一股不安于室
早已不再去怀疑或顾忌什么，曾经（或许还是）很叛逆的男孩，着眼的已是制度上的事，以前一再的感恩与感谢，也化成一股应该做些什么的动力，「那个东西可能就是魅力」，他自己定义着。领养流浪猫狗，成立新录音室，社会层面的，娱乐产业的，都有他所谓「多余时间」中投入的心血。
「比较可惜的是，台湾的环境很特别，特别到你已经不知道去形容这个（娱乐）产业。台湾是如此自由的地方，如此聪明的一群人们，但是文化、歷史都很缺乏，我们不能去怪大多数的听众或观众他的审美，应该要去怪我们在环境中有没有keep自己的心态。如果你是在迎合大众的时候，你就失去自我了，失去了性格，失去了一切的一切」。

未来在……
趁着话锋上，问了他对想投入演艺事业人们的想法，「我会很严肃得去看待这件事，我觉得台湾娱乐产业会变成这个状态，除了在线的每个人要负责，还有就是进入演艺圈的门槛实在太低了」。虽已不惊讶，但还是被他的直白摆了一道，捉摸着该如何问下去时，他接着说：「我并没有不欢迎他们加入，但我觉得行业要有所谓的门槛、程度上面的区别，不能让大众觉得，他是演艺人员，我也是演艺人员，我觉得这是一个恶性循环。因为每个人都在教育看到见他的人，这个人是用什么方式去面对镜头的时候，就等同于影响了许多的人」。
谁能料到在这个时候，会被老萧搞得感动爆发？纵使只有短短三十分钟，纵使产业不同，毕竟我们也在这座岛上共存着，诚挚宣言的基底，是有着更多没说出来的期望。助理轻敲着门，表示时间即将用尽，离座前萧敬腾还在说着他询问过音乐大师David Foster为什么亚洲音乐放不进外国人耳朵的经过，「大师很诚恳得告诉我：『华语音乐输欧美音乐至少30年到60年以上』，就算我有一个乐团，现在哪有一个平台可以完全呈现我们的作品？这是最大的问题。前两年还走得出去，现在就必须要有很强的实力，要在自己的领域要达到你要求的标准才行」。
推开门，老萧的话音犹存，脚边暖炉烧得正起劲，如同刚被点燃了火苗的心情。不可否认，就算身为媒体的一员，也被他刚刚讲的影响着，虽不是漂漂亮亮的让人欣喜，但红人的烦恼，我却还想再听听。
执行／Kevin Cheng　摄影／Ajerry Sung　文字／Adrian Chen　化妆／艾乐芬　髮型／小玮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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