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轶可新碟《会飞的贼》：从非主流走向主流

音乐狂人

  来源: 金鹰  作者: 金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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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轶可新碟《会飞的贼》
　　（文/沉默电话）在舆论和矛盾下成长起来的歌手，进步一定是迅速的。没有时间去慢慢适应市场的刺激、听众群体的极端反应，要么尽快找到突破口站稳，要么干脆结束在一两张专辑的范围内。比起那些不懂居安思危的歌手，曾轶可身上曾经缠绕的是非争端，现在看来简直像种运气——契机带着不分黑白的颜色来到人的面前，只要抓住且锲而不舍，终将给你一个等价的交代。很明显，曾轶可已经成功度过了这个难关。当质疑声渐渐散去，听众反而会更认真去聆听她的作品，因为，她经历过了大众群体挑剔而苛刻的考验，此刻换来的必将是特殊等级的珍惜。
　　比起《Forever Road》民谣的清淡、《一只猫的旅行》过渡期的复杂纷繁，这张《会飞的贼》展示的情感理念、音乐风格相对完整单纯，主题分支较少，且摆脱了青春清新的路子，更趋向成人世界的情感观。一些抒情歌曲的演唱方式、情绪投入都很成熟，甚有九十年代情歌全盛时期的主流味道，这是《会飞的贼》较为突出的亮点。
　　如专辑中最出色的作品《荒唐的羊》，编曲没有空噱的花样，保守的配器营造的情境十分复古，主歌幽然的唱腔踏在钢琴的韵律上，提琴穿梭在空旷的回声中，仿佛将人带入一镜到底的黑白电影画面中。副歌钢琴开始活跃获得生命，带着故事的起伏，节奏开始多段变化，歌曲的结构迅速立体起来；而提琴的音则走向极端的感情层面，避在人声的背后像是充当互补的和音，复合多支的辅助将歌曲的情绪升华。这种颜色的曾轶可很讨喜，就像《一只猫的旅行》中那首《你是我的，我是你的》一样，歌曲不仅仅是在表达悲伤，且在痛苦中融着大剂量的自嘲和反省，听到感情的除了难过，还有怀着自知之明的双重意思。像“我是羊/不争食物的羊/不懂逃跑的羊”这种有点自弃的句子，很容易让听众产生同情和共鸣。
　　而另一首《女人的秘密》，用词直白坦率，不停重复着相似的疑问句，转来转去，强调着女性在感情中忐忑不安的心情。配器越来越重、越来越复杂，贝斯在副歌的背景中像陨石坠落爆出巨大的情绪空洞；但唱腔却反而越来越轻、越来越失去自我掌控的能力，就像即将守不住秘密要溃堤的心理防线。而先发出单曲的《有可能的夜晚》则有一种坦荡的凉意，节奏缓慢，几分美式乡村色彩的点缀，咬在“才下眉头，却上心头”的古词韵脚上，两相映衬有十足新鲜的吸引力。一分四十秒时有很短的一段演奏，歌曲的情感重心在这里加重了一下，而第二次是在副歌结束后的哼唱，因为前面歌词中反复提到“无声胜有声”，这两段则都是颇符巧思的加持。这三首歌是专辑中最展示情感功力的，让人彻彻底底听到了属于曾轶可的成熟情感。这些作品既有主流特色，又不失个人辨识，成效恰好。
　　专辑中虽然没有太大篇幅的慢歌，但所谓主流、成人情感并不一定就是要慢，关键在于内容和成分。像《恋曲2012》、《我们不是只有现在吗》，以及摇滚编曲味儿很重的《辣糖》都有锐利的外表，但表达的情感和态度依然是成熟的。“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/为什么不自己尝一下/我哪有人说的那么苦/那么辣”这也是一个走向主流的成熟点。说到这也想起：“非主流”本不是一个贬义词，却因一代人的偏激而词性异化，最后成为了残的代言，实在可惜。而曾轶可现在迈向成熟的一步，走向主流的这一条线总是稳妥、正确的，曾经的是非争执不必深究，不论“是”或“不是”，都尽管翻去就好。历经坎坷，人也才能得到真正的成熟。